帮小姑子梳头

惊险“流浪”

小姑子张美英在家中待不住，天天要往外走，有个“怪瘾”喜欢四处流浪看热闹。她走路腰不能伸直，容易摔跟头。全身晒得黑不溜秋的，但谁也拦不住她的外出。因为小姑子没有自理能力，又无法与别人沟通交流，经常离家出走，让周清香十分不放心。好几次还差点送命，幸亏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挽回性命。

小姑子离家出走，走到四周邻村的院溪、清塘，甚至走到邻乡烟阁、曲白去了，她走远了点就不知道归家路。在路边、在江边、在树下，走累了就躺下睡着。在外流浪没回家，周清香常常带着四个孩子分五路寻找，见路人就问“看到又聋又哑智障妇女吗？”有人经过的地方还好找，好心路人见到过都会告诉，走到荒无人烟的山里却很难找到了。有一次，她朝南走到南华山的深山里，全家找了两天，也没见她的踪影。问遍了所有的人，后来听一个砍柴的农夫讲，他在南华山里砍柴看过一个智障妇女向深山里走了。周清香请来本村10多个邻居到深山里四处寻找，终于在深山的溪水边找到。那时小姑子已经饿晕了，躺在地上不动了。

“那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打雷下雨还刮大风，大家都赶回了家，小姑子出去却没回家。全家人慌了！带着雨具，冒着大风大雨四处寻找，结果在江边的桥下找到她。她独身一人在桥下躲雨时睡着了，睡着睡着被闪电打雷闹醒，她在惊吓害怕中爬起来就跑，脑袋磕在桥墩石上，鲜血直流，找到她时满身都是鮮血，已昏倒在地上。我赶快请村里的三轮车送到乡卫生院。在乡卫生院抢救时，又打吊针又缝针，才见她奄奄一息有点气。医生缝完针说：你家这个‘哑巴’可能要死了！我流着眼泪哭着叫她，送她到县医院去抢救。在县医院又继续挂吊瓶。打了半个月吊针，幸运的是她好好地活了过来。”周清香讲叙小姑子几次外出差点送命的经历。

如今，周清香已经66岁，小姑子也65岁了。4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三个儿子结婚成家，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大儿子还建了一栋漂亮的小洋楼；一个女儿嫁在本村，常回家来看看母亲。周清香不用再为生计艰辛劳作，4个子女争着要母亲到家里去住，赡养老母，让她享清福。村里有人看她还是整天辛苦为小姑子忙碌着，就好心劝她将小姑子送到敬老院去，但周清香就是不愿意。她说，别人不熟悉小姑子的生活习性，难免会照顾不周，自己不能让小姑子受委屈。就这样，周清香不去任何一个儿女家住，依旧与小姑子住在老房子里，无怨无悔地精心照料着。她下定决心，要终身成为小姑子相依为命的“免费保姆”！

如今，周清香老人有时间满足小姑子喜欢外出流浪的“怪瘾”，在村里热闹的地方，在圩场集市里，在田间小道上……常常可以看到，周清香牵着小姑子悠闲漫步，或看看热闹，还不停地“絮絮叨叨”地为小姑子介绍这个、讲述那个……

■刘志宏/文 曾守铣/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