渼陂古村：一卷线装的光阴

渼陂古村。 李小明摄

可以推敲。

时光雕琢的那部分筋骨，镂空在世间

青砖老墙，沉香古宅

瓦片是温习的书卷。我能摸到的风雨，一字一句

推敲出陈年旧事

我不说梦中故园。推开一扇红木旧窗

望见富水河里的菖蒲

或者艾蒿。一条身子微凉的鱼，

其实刚刚从对岸游过来

洗过的耳目，听命于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

那些年长的门，轻轻一叩

就辨认了久别的乡音。家燕穿堂而过

呢喃写在光阴的脸上

此时，一个古朴而疼痛的身影，从老墙上走下来

走过鹅卵石的老街巷，拐进一座肃穆的祠堂

一块碑石，颠簸了千年的尘烟。向阳门第的氏族

耕读为本，一部展开的家族史

与牌坊一样高大、明媚

书院的读书声，念旧了渼陂古村。

头顶那根雕花木梁

至今攒着挑灯夜读的体温

我站在檐下，恭迎众族人登堂入座。

早到的，晚来的

都是声名显赫的衣袖，济济一堂

一副桌椅的坐姿，包浆自然

坐下来，在一只茶盏的沿上叙旧

在永慕堂，聆听一番功德的教诲。

一个清瘦身影来过

再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