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汪曾祺

靳逊

《老头儿汪曾祺—— —我们眼中的父亲》,一出版我就知道了,因为价贵我就没买。后来一想,汪的其它书文集全集选本你都买了,这本贵点你就不买了?真是抠门。前几天下单子时和其它书在一起买了回来。一读,汪朗、汪明、汪朝从不同角度写“老头儿”竟把老头写活了。尤其是汪朗的笔,一摇一晃,处处出彩;姊妹俩也不示弱,个个有自己的角度,真好!这种好甚至好过了陆建华的《汪曾祺传》。陆先生的传,语言呆板,读着读着就想睡了,而汪氏兄妹仨的文章却篇篇提神,读的时候,又时不时地笑出声来,很多情节细节似信手拈来,这样的文章如汪老处世,好玩又好看。

比如:“一次,爸爸几个人找到同班的一个姓李的四川同学化缘,该人答手头没有钱,但家里刚刚寄来一件棉袍,让他们一起到邮局跑一趟。取出包裹后,这位同学即将棉袍搭在胳膊上沿街高喊:‘哪个要这件棉袍?哪个要这件棉袍?’爸爸便跟在一旁等着。成交之后,几个人马上到饭店狼吞虎咽把‘棉袍’吃掉了。”几句话,一个消逝的生动场景,像小画般活现在眼前。

又比如:对划“右派”的感受:“‘右派’的遭遇各有不同,有幸有不幸。我这个‘右派’算是幸运的,没有受多少罪”。在汪曾祺下放劳动的日子里,汪朗回忆说:“在马铃薯研究站,爸爸的日子过得非常悠闲,没有人管,也不需要开会。每天一早起来,他就趟着露水来到马铃薯地里,掐一把花,几枝叶子,回到屋里,插在玻璃杯里,对着画。马铃薯的花有一点像复瓣水仙,颜色是白色的,浅紫色的。紫花有的偏红,有的偏蓝。当中有一个高庄窝头似的黄心。”汪曾祺在回忆这段历史的时候用“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来形容,看样子,他对这段散仙式的生活,还是相当满意的。

拿这书,跟孙晓玲写的《布衣我的父亲孙犁》比,就觉得它们不在一个层次上。孙晓玲写孙犁先生用的是仰视,这兄妹仨写汪老头是平视,是真正的“多年的父子成兄弟”,他们每个人的角度选择得也好,各有各的看点,不仅是“文二代们回忆老爹老妈时要参考的一个范本”(耿见忠语),而是所有回忆性文章必须要学习的。读了这样的文章,不会写文章的人兴许就拿起了笔会写文章了。

翻到版权页,看到才出版了九千册,少。什么都以少为“贵”,于是,又买了一本。再买一本干嘛?等着这本书翻烂了,再翻那本新的。另外,就是藏着,等着涨价,涨到一定程度了出手,又能换回一堆好看的书来。 这本书对喜欢汪老头儿经历,回顾那段历史的笔友,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史料密集,堪称典籍。用这些典故写汪老或者解读汪老,组织组织就是一篇很好的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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