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述涛

“栀子花开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听着歌，我又想起了每一年的春夏交替的季节，也就是栀子花开的季节。四里街上的好多人家都争着上山去采摘黄栀子花换钱。此时的黄栀子花漫山遍野地开，只要有人上山去摘，这几天就能赚到一笔意外的收获。

采摘栀子花，其实挺苦的，不但要起得早，而且脚走个没停，手摘个没停，一天下来，腰酸手乏。

我是没有去采过黄栀子花，去采的，都是家里的一些女人。她们天还蒙蒙亮就起床挑着箩担，也有挎着扁篮的，向大山当中挺进。我母亲同我姐说，采栀子花，不要学猴子掰玉米急吼吼地，这蔸黄栀子还没有采完，就又想着去采下一蔸。又或是这蔸还没采摘完，就觉得另一蔸的花更灿烂，这样不仅采不快，而且会浪费好多黄栀子花。采黄栀子花就是要脚稳、手稳、心稳，不要着急，一朵一朵摘，很快满满一扁篮就都是黄栀子花了。

雪白雪白一朵的黄栀花采摘回来，要先一朵一朵摘掉花心，然后将花用力地揉搓，就跟揉搓面团差不多，这样才能把花瓣中的水分揉出来，从而减轻花中的苦涩味。也有的人家用清水冲洗干净后在开水里面过一下，然后再将花泡在清水里面，用水桶挑到街上去卖。有人要买的时候，就会捞起栀子花，在手里抓挤，把水挤净后再过秤，好多人都爱尝这一口最时新的黄栀子花。

现在，我仍有在家里老屋的客厅里，全是一箩一箩的栀子花的记忆。记忆中，大人忙个不停地摘除花心，我们小孩子却用线把花一朵一朵串起来，做成花环，挂在脖子上。我们就爱闻栀子花这种淡淡的清香味。

我们家也爱吃黄栀子花，经常就是清炒，将焯过水的黄栀子花再在冷水中清洗一遍，挤干净水，然后切好辣椒姜蒜，让油在锅里滚热冒烟。先将辣椒姜蒜爆炒出香味后，再将黄栀子花直接倒下去，均匀受热，炒上几个来回，加上点盐，加上一点水，稍煮一下，一碗清香爽口的黄栀子花就成了。黄栀子花还可以凉拌，炒鸡蛋，与小竹笋搭配一起炒腊肉。但不管如何搭配，如何吃法，栀子花都保留着自己特有的清香爽口，让人一吃，就尝到了春天大山里的味道。

有一年，我阳台上种了一株黄栀子花，春夏交替的时候，也开花，但是是多瓣的，我以为自己种的也能吃。后来一问，才知道这种多瓣的栀子花不如野生单瓣的栀子花好吃。也就是这一次，我才真正地了解栀子花，真正明白，栀子，又叫山栀子，黄栀子。可食用，也可入药，有护肝、利胆、降压、镇静、止血、消肿等作用。栀子花的果，也能入药。这也就不奇怪，在好多酒店的柜台上，能看到有黄栀子果浸泡的酒。这种酒黄黄的，有镇静安神的作用，也有降血压的作用。

我是孤陋寡闻，一直都不懂得黄栀子的好处。就连吃黄栀子花，也只会清炒，却不知道黄栀子花还可以与腊肉炒在一起，既有腊肉的风味，又因腊肉有了黄栀子的搭配吸油，从而让这一盘菜增添了许多口感。

中国好多诗人都写过栀子花，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以及“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