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巴金

为更好地认知杨万里，笔者借用现代信息社会的“数字”来概括其不平凡一生。

第一组数字：12345，以此来概括杨万里的主要人生经历。

“1”：一次出使金国。淳熙十六年（1189年）十一月，杨万里借焕章阁学士之职，赴淮河接伴金国贺正旦使，春节后又送金使北返。

“2”：两次超长待次。第一次是任奉新知县之前。隆兴二年（1164年）正月，杨万里因父亲生病而回乡，八月父亲去世后开始丁忧，直到乾道六年（1170年）三月才正式履职奉新县，赋闲将近6年。第二次是任常州知州之前。乾道九年（1173年）底，杨万里得除漳州知州，后转任常州知州，直到淳熙四年（1177年）四月才离乡赴任，赋闲三年半。

“3”：三次入朝为官。第一次是隆兴元年（1163年）八月任零陵县丞秩满后，因张浚的推荐赴调临安府学教授，第二年正月因父亲生病回乡，入朝时间较短。第二次是淳熙十一年（1184年）十月底，杨万里获任尚书吏部员外郎，此后转任吏部郎中、秘书少监等。第三次是淳熙十六年（1189年）十月，宋光宗即皇帝位后，他出任秘书监。

“4”：历经四位皇帝。第一位是宋高宗。杨万里于绍兴二十四年（1154年）中进士，第三年正式入仕赣州司户参军。第二位是宋孝宗。杨万里广东任职期间因平定沈师之乱，被褒扬“书生知兵”“仁者之勇”，后因“高宗配享”事件被斥为“直不中律”。第三位是宋光宗。曾给杨万里“也有性气”的评价。第四位是宋宁宗。

“5”：先后五次弃官。第一次是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春，杨万里任赣州司户参军还不到一个月，因不合流俗而厌恶官场，便想效仿老师王庭粫要弃官归隐，其父杨芾听后大怒，“挞焉乃止”。第二次是淳熙二年（1175年）夏，在家待次的杨万里接到诏令，被改任常州知州，因为漳州的经济条件和地理位置相对较差，为避“嫌贫爱富”之说，于是按惯例向朝廷上书辞官。第三次是淳熙十五年（1188年）三月，时任秘书少监的杨万里因“高宗配享”名单而严厉谴责洪迈，说他无异于指鹿为马，此前宋孝宗曾两次审阅并认可这份名单，由此还联想到昏庸无能的秦二世，说：“万里以朕为何如主？”由此得罪孝宗，于是杨万里上书辞官。第四次是绍熙元年（1190年）十月，因《孝宗日历》修成，依旧例应由秘书监杨万里作序，丞相留正不予采用却另命他人作序，于是杨万里自劾失职，请求辞官回乡。第五次是绍熙三年（1192年）四月，朝廷打算在江南推行流通“铁钱会子”，杨万里接到诏令后，立即上疏痛陈利害，曾两次拒不奉诏，最终实现辞官归隐。

第二组数字：123456789，以此来反映杨万里的主要社会关系和诗作贡献。

“1”：一位眼光深远的父亲。杨万里父亲杨芾（1096年—1164年），字文卿，号南溪居士，《宋史·孝义传》第215章有传。杨芾对《易经》有较深研究，酷爱购书和藏书，极重视对儿子杨万里的教育，常指着藏书对儿子说：“是圣贤之心具焉，汝盍懋之！”勉励他博览群书，努力钻研儒家经典。

“2”：两位深为敬重的族祖。《诚斋集》中杨万里仅为两位族祖撰作墓表或行状。第一位是族曾祖父杨存，是湴塘村第一位进士，《诚斋集》卷122录有《中奉大夫通判洪州杨公墓表》。第二位是族叔祖杨邦乂，是舍生取义的抗金名臣，《宋史·列传》第260章有传，《诚斋集》卷118录有《宋故赠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谥忠襄杨公行状》。

“3”：三位至亲至爱的女性。第一位是亲生母亲毛氏。“予生八年，丧先太夫人，终身饮恨。”八岁时其亲生母亲因病去世。第二位是情深义重的继母罗氏，两人犹如亲生母子。第三位是杨万里的妻子罗氏，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中惟他是终生只娶一妻。

“4”：四位好学向善的儿子。大儿子叫杨长孺(1157年—1236年)，又名寿仁，字伯子，号东山，官至敷文阁学士、守中大夫、庐陵侯等。二儿子叫杨次公，又名寿俊，字仲甫，号梅皋，娶吉水谷村李氏为妻，官终宣教郎、潭州湘阴县宰。三儿子叫杨寿佺，又名寿昌，可惜他“年十九，喜读书，方能作举子文，一夕不疾而殒”。四儿子叫杨幼舆，字稚实，号碧梧，娶罗氏为妻，历官慈利监税、宁国府泾县丞、融州知州、琼管安抚使等。

“5”：五位温柔可爱的女儿。大女儿叫杨季繁，嫁给进士刘价为妻。二女儿叫杨季蕴，嫁给进士王瀓为妻。三女儿叫杨季藻，嫁给刘亿为妻。四女儿叫杨季苹，嫁给进士陈经为妻。五女儿叫杨季菽，嫁给进士王潜为妻。

“6”：六位文节俱佳的老师。第一位是高守道。杨万里于绍兴十年（1140年）拜他为师，在吉水县阜田镇高村松下斋读书。第二位是王庭粫。杨万里于绍兴十三年（1143年）在安福县拜他为师，其“主庐陵文盟者六十年”。第三位是刘安世。杨万里于绍兴十七年（1147年）拜安福人刘安世为师。第四位是刘才邵。杨万里于绍兴二十三年（1153年）在庐陵县拜他为师。第五位是张浚。被勉以“正心诚意”之学，因此杨万里自名书室为“诚斋”，“终身厉清直之操”。第六位是胡铨。那时胡铨亦因罪而谪居衡州。杨万里自称是“一日而并得二师”，且终生以张浚、胡铨两位爱国名臣作为效法榜样。

“7”：七位多有交游的族人。第一位是族叔杨辅世，杨万里与他同年中解试、中同科进士，曾为其文集作序，题赠诗20多首。第二位是族叔祖杨杞，于1112年中进士，杨万里曾为其文集作序。第三位是族弟杨炎正，杨邦乂之孙，与堂弟杨梦信于庆元二年（1196年）中同科进士，著有《西樵语业》。第四位是族弟杨梦信，官国子监丞、兴化知军等。第五位是族弟杨复，朝廷赠太常少卿，谥号贞靖。第六位是族弟杨扶，题有赠诗13首。第七位是族侄杨克己，题有赠诗8首。

“8”：八位聪明可爱的孙子。长子杨长孺生有三个儿子，即杨泰伯、杨仪伯和杨濂伯。次子杨次公生有一个儿子，即杨羲仲。四儿子杨幼舆生有四个儿子，即杨宾言、杨宾秩、杨宾玉、杨宾国。

“9”：九部永垂不朽的诗集。杨万里因诗成名，一生共有9部诗集，即《江湖集》《荆溪集》《西归集》《南海集》《朝天集》《江西道院集》《朝天续集》《江东集》《退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