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山美景   李小明 摄

□启辰

几年前正值盛夏去过一回安福武功山，今再去算是故地重游了。所去的时节不同，眼见的情景自然也就不一样，加之心情不一样，感受也就各异。

说实在，要描写武功山的美，真的很难。它太宽广，太富有传奇色彩了。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写，都感觉不足以描写一二。明代邹守益赞道：“屈指奇观此为雄，表原玉岩皆下风。”宋代诗人郑强登临武功山，写道：“绿色青黛梁群山，院锁屋恋迭嶂间，金顶插天云漠漠，飞瀑泻地不潺潺。拔地凌穹吊马桩，巍然在望葛仙坛。灯荧星点清霄静，炉烟燎绕白云还。俯瞰日山齐到眼，江南尽境属吴邦。疑是神仙真洞府，公余幸得一跻攀。”明朝刘鉴在《武功记》里面写到：“东南天柱有三，盖衡，庐与武功。衡首庐尾武功中，跨袁吉，屹立最高……乃乾坤之胜境，神仙之福地也。”武功山成了仙人福地，凡人当然就更加向往。徐霞客游武功山归来后，特作《武功山游记》以传后世，再次为武功山添上了神奇的色彩。

武功山美景   李小明 摄

的确，武功山浩荡的绿波，百里绵延，无垠瀚海。脊顶徜徉，澹澹熏风，繁春醉人。目极所及，心驰神往，思绪又岂止万千。“万岭青幽透碧岑，千山寂杳暮云沉。空中草甸绿如茵，极目遥峰高万顷。发云界顶探星辰，罡风涤尽世俗尘。”古今文人墨客用了大量的词藻来描写武功山，真是令人陶醉。只是描写风景，自然与观者的心情、气质是有很大关联的。武功山是福山，是仙境，前人用美好的笔墨来赞美它。进入山中，山自山、绿自绿、水自水，山水即我，我即山水。

武功山是有“武功”的山，这一点不假。远自汉、晋起，皆被道、佛两家择为修身养性之洞天福地，宋、明时香火更是鼎盛。山南山北建有庵、堂、寺、观达30多处，至今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和登山游客络绎不绝。武功山金顶的“江南祭坛群”，距今1700多年的历史，被称为“华夏一绝”；九龙山九龙十八塔现存十座古塔，均系明代建筑，堪称全省唯一的古塔群，更何况这里还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红色根据地”。武功山的“武功”，是它集道佛两家文化于一身，集古代建筑艺术，以及含有“红色”内涵所表现出来的。对于武功山这样有“武功”的山，我只有仰望，虽然喜欢文字，但常写心灵文字之笔而写雄奇文化厚蕴的山，着实有点难了。

攀登武功山，领略了上山容易下山难的感受。上山要有毅力，要有恒心，方能登上山顶，才会有无限风光在顶峰的真实感受。但若是下山就得费些劲，一不小心就会摔个仰面朝天。有人说，人生如登山，而我要说人生就是上山与下山同在的过程，有上就有下，上上下下、走走停停都是人生。

但是，当我又一回来到武功山，看到了万寿宫、太极宫、五显祠、三殿门、广济宫、观音岩、佛塔群昔日的辉煌都在时光的风化中渐渐成了废墟，在迷雾乱云中坐在断桥废墙上，冷静地想想，我的心态开始透亮起来。人到高处就会不胜寒意，再辉煌也会成废墟的时刻，世间一切功名利禄其实都是过眼烟云。两次不同时节去武功山，使我更清楚地认识到我的渺小，更想进一步安于寻常，安于初心。武功山是一面镜子，它能让你发现自己；武功山是一股清泉，它能荡涤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