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传统工艺——草鞋（图片来着网络）

做草鞋的妇女（图片来着网络）

作者：尹育武

前些日子，笔者的一个同事离职了。我帮她整理着行李，她的鞋柜上放满鞋子，有擦得锃亮的高跟鞋；有帆布鞋；还有一些登山鞋；那个琳琅满目那个款式新颖着实让我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那些整理好的鞋子，我心里感叹如今生活水平的提高，也会怀想那些年穿草鞋的情景；还有那些年做草鞋的母亲。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山村人家还是有很多人穿草鞋的。那时我也穿着草鞋和母亲去高山上砍柴，脚蹬着草鞋爬行在山坡上；草鞋穿着轻便。说起做草鞋，那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

母亲做了很多年的草鞋，做草鞋先要收集一些稻草；那些稻草最好选用早稻的稻草，早稻的稻草比较结实。因为夏天的阳光充足，稻禾苗长得壮实，收割后的稻草也就很紧实。那些年代山村里的每家每户都会种两季水稻。母亲在农闲时节或是雨天不便外出做农活的时候就做草鞋。先把稻草整理干净，取厚实的稻草。再把稻草放在河水里浸泡，一天之后再晾干。再把稻草用直径约15厘米的木棰抡捶稻草，另外一人把没捶到的地方移到可以捶到的木捶处；待捶到稻草软熟以后，就可以做草鞋了。做草鞋时母亲一般是骑坐在一个长条木凳上，凳前木齿上有系着数根麻绳。麻绳是草鞋的经，母亲会以稻草为纬，搓一下稻草、把稻草拧紧、再交织在一起，用拇指推紧挤压，制作成厚实的鞋底，然后再把麻绳结股成束，以绳代帮儿，制成简单的草鞋。做草鞋时需要的工具有长凳子，木架子，一件系绳的弯弓。长凳子高度是做草鞋时舒适的高度。架子的样子是一块横厚木上有七个直立支齿。左边三齿，右边三齿，中间一根支齿较长。齿与齿之间的距离为5-6厘米。齿的粗细约为3厘米左右。横木底部可平稳地放在宽凳面上。它的底部伸出一根粗的木钩子，钩住长凳子的中间部位，它需要选根结实的茶木树的树枝，必须经受得起拉动。系绳弯弓两端由绳子系在腰间，其中它的中间有一个竹签伸出来的直柱，起调节作用。把编织好的草鞋取下来，在前脚掌的地方分开两股，一边靠前一些，用于套大脚指头，另一边靠后些，用于套四脚指的。并它们与草鞋的外侧固定牢。在草鞋的后面把它们也分为左右，在草稻的后跟7-8厘米的两外侧加固。再配上一根稍长一点的草绳，待穿草鞋时与脚脖子配套。再剪掉、剪平草鞋底部的外剌稻草；修理好外形。草鞋的鞋底筋也有用麻筋作绳，又有用布条代替稻草来制作鞋底。

母亲从小就学会了做草鞋，那些年生活条件辛苦，物质水平不高。很多人家做农活都会穿草鞋，母亲农闲在家就会做草鞋，和村里的乡亲走路挑着草鞋去集市上售卖。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母亲还会做草鞋。如今很多年已经过去了，山村人家早已不再穿草鞋了，上山砍柴也会穿其他更结实的便鞋。草鞋已经成为了历史产物，而老家做草鞋的工具早已整理好放进了老屋里的老房间里；布满灰尘在角落里静默着，成为那些年不可磨灭的记忆。其实老百姓穿草鞋的历史很悠久，商周时代就有了。如今回到老家山村，还是会看到去山上砍柴的村民，他们不会再穿草鞋了。而做草鞋的手艺，那些做草鞋的工具；在山村人家还会寻找到的。只不过草鞋难登大雅之堂，没有人做草鞋，那手艺也就没有去学去实践操作了。而挂在老屋里的草鞋，那用麻绳串起来挂着的几双草鞋，爬满蜘蛛网。还有母亲做草鞋劳作的身影，在多年前的煤油灯下，母亲弓着背不辞劳苦的忙碌着。我想起母亲挑着草鞋行走在山村小路上的情景，还有我自己穿着草鞋在山路上挑着木柴回家，山村的夕阳余辉把我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那些记忆恍惚远去，做草鞋的母亲离世多年了。而做草鞋穿草鞋的精神，永远烙在我的脑海里；生生世世铭刻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