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赫
翻开日历,阴历时间正好是五月小端午,只是还没有到大端午。这时候,井冈山最热闹的要数杨梅熟了,热闹从小端午一直到大端午。思绪又将我牵进了杨梅的回忆里,好想吃一颗第二故乡的野杨梅。
记得在小通村田南的狮形坳古道旁,有棵杨梅树,只发现它暗暗地结出了些零零星星的果子,在到处是松树、杉树的大山中,在炎炎夏日照耀下,它显得格外娇艳。
“怎么不见杨梅开花呢?”表哥告诉我们,杨梅是夜里开花的,白天看不到,杨梅的花又很小很小,所以一般人只见到鲜红欲滴的杨梅,而看不到杨梅像其他果树在结果前,会先来个灿烂的开花典礼。
表哥又告诉我们,杨梅树至少要两棵在一起才有果子结,因为它们需要雄雌花粉的传授。于是挑担路过狮形坳时,我特意留心寻找,果然发现附近不远处有棵雄杨梅树,雌杨梅树靠辛勤的蜜蜂和春风传粉才结下了果实。
对于杨梅,古今文人骚客吟颂的有不少,如宋人余萼舒曾经作诗《杨梅》:“摘来鹤顶珠犹湿,点出龙睛泪未乾。若使太真知此味,荔枝应不到长安。”还有唐朝诗人平可正的《杨梅》,头两句“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价千金”已成描述杨梅的名句,让人久久传诵。
可在乡间,流传更多的是关于杨梅花的故事、山歌、俚语。是啊,种田人把种子、花朵看得更重,没有种子跟花朵怎么会有果实?
杨梅花
在井冈山乡间,传有一句:“巧手绣不出杨梅花”。相传古时候,有一个绣花女,人标致手又巧,什么花都会绣,就是未见过杨梅花,不会绣杨梅花。为了绣出神秘的杨梅花,她就带足干粮,爬到山上,蹲守在杨梅树下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深夜看见杨梅树红光一闪,可第二天就结出了满树的青梅,但没有看到杨梅花开,一辈子遗憾没绣出杨梅花。
关于杨梅,还有一首传统客家山歌《莫学杨梅暗开花》:“山溪水边洗细纱,条条细纱飘石崖。老妹有事当面哇,莫学杨梅暗开花。”其实,乡间还流传一个俚语:“莫学桃花红出脸,要学杨梅暗开花。”有意思的是,上句是“莫学”,下句却是“要学”,莫小看这些“下里巴人”的俚语,值得细细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