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一个民族的有力心跳
当年,阿来凭借《尘埃落定》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时,年仅41岁,是茅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

静听一个民族的有力心跳

———读阿来新书《离开就是一种归来》

 

当年,阿来凭借《尘埃落定》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时,年仅41岁,是茅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有人预言阿来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有人认为阿来可能会昙花一现。快20年过去了,阿来能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还是未知数,但他绝没有昙花一现,相继推出了《空山》《格萨尔王》《瞻对》《蘑菇圈》等艺术上不断创新的作品。

阿来的小说深邃而厚重,散文却写得灵动活泼。《离开就是一种归来》是阿来的最新散文集,分“青铜岁月”、“草木的理想国”、“尘埃未落”、“音乐与诗篇”四辑。阿来以一个当局者的身份,静听一个民族的有力心跳,关注人间草木的瑰丽与清雅。那些无声的,却又有形有色有味的自然草木,是他最为魂牵梦绕的精灵。他对大自然的热爱使其用心观察体悟自然生命的状态,文人的雅趣使其能将所察所想所思,付诸文字带给读者,竭尽展示独具慧眼的藏地哲思。

阿来用空灵而又哲理的语言,描述了一个广阔的精神世界。他讲述了藏地宗教的沿袭和演变,不同教派的流传和纷争;地域的陷落和争战,土司对中央政权的归顺和必然的消亡;被汉人侵袭的乡镇,内地了无分别的屋舍和街市,和外来方言混杂的逐渐失落的语言;还有那些对过去不可避免的遗忘,对财富的焦渴。字里行间,有赞美,但不诉诸文采;有担忧,但不流淌泪水;有惆怅,但不愤怒;有深情,这深情是游子对故乡的深情,是中年对童年的深情,有如打在高原上的阳光,不曲折,不挑拣,照彻每一个角落。

阿来记下了一个个难以言说的精神奇迹。如书中同题文章写到,小喇嘛说:“我看那些山,一层一层的,就像一个一个的阶梯,我觉得有一天,我的灵魂踩着这些梯子会去到天上。”如此令人难忘的表达,使“我”的争论变得毫无意义———信仰更多的是指向世界的奥秘状态,是生命的一种内在需求,它并不能被理性所证明或证伪,因此,辩论对于信仰者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当小喇嘛说出“我的灵魂踩着这些梯子会去到天上”时,他已经悄悄地从辩论的理性漩涡里出走,来到了生命直觉的现场,或者说,大自然的奥秘轻易就制服了他心中还残存的疑问。

阿来对自己所写的东西了然于胸,它们已经内化到了他的生活之中。像《西藏是一个形容词》一文,目的是为了还原真实的西藏。他说:“西藏在许许多多的人那里,是一个形容词,而不是一个应该有着实实在在的内容的名词。”“一个形容词可以附会了许多主观的东西,而名词却不能。名词就是它自己本身。”“当我以双脚与内心丈量着故乡大地的时候,在我面前呈现出来的是一个真实的西藏,而非概念化的西藏,那么,我要记述的也该是一个明白的西藏,而非一个形容词化的神秘的西藏。”细细读来,令人神往不已。

阿来写大地、星光、山口、银环蛇、野人、鱼、马、群山和声音,完全去除了多余的神秘,但文字中又无时不在地洋溢着和广阔天地的交流和私语。比如,他写天文望远镜的发明时说:“从此,这个世界上便多了一种时时想把天空看得更清楚,更深远的人。”“我们的视线在穿越空间的同时,也正在穿越时间。”他写藏族人的生活时说:“通过这些故事和传说,我学会了怎么把握时间,呈现空间,学会了怎样面对命运和激情。”正是阿来身上这种对事物的内部意义穷追不舍的精神,才最终使他的文字从平常走向了深邃。

阿来的散文杂而不散,清而不轻。他用怀念的笔调和心情,书写那些消失与正在消失的生命,以及他们的生存方式。阿来说:“有时候,离开是一种更本质意义上的切进与归来。我的归来方式肯定不是发了财回去捐助一座寺庙或一间学校,我的方式就是用我的书,其中我要告诉的是我的独立的思考与判断。”此时,无论是游记,还是赏花,或是读书札记,阿来从不缺乏的是一种对生活对人类的反思,和一种对大自然的亲近,因此能给我们带来沉思后的心灵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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