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美好样子
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把男人的爱分为叙事型和抒情型两种。叙事型的男人不存在什么主义和理想,他们能爱所有的女人;而抒情型的男人则在众多的女性中,不断寻找理......

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把男人的爱分为叙事型和抒情型两种。叙事型的男人不存在什么主义和理想,他们能爱所有的女人;而抒情型的男人则在众多的女性中,不断寻找理想的女性。我的理解是,叙事型也即数量型,抒情型即质量型。昆德拉针对的只是男人,这种分类,同样也适合女人。

不久前听到一个小故事———一个在商场上小有成就、眼下因为老公外遇而想离婚女人的故事。

初听,一般人会习惯性预设故事概貌:一个女人,为了家庭的幸福,一心扑在事业上,正当事业、家业都朝着丰收的大道上奔跑时,却发现为了生意而把老公的情感需求给忽略了,从而导致后院起火,东窗事发……这类故事老套而常见。

但,这个故事却不是那样的,而是这样的:女人一直把控着生意的全部,她的男人更像是她手下一个不拿工资的打工仔,每笔消费都得伸手向她要。在能干强势的她眼里,自己的男人懦弱而窝囊,也因此,她的情感终于滑向了婚外。且这一点,在夫妻间还是半公开的秘密。但是,她却不能接受一直被她低看的老公竟有外遇这个事实!我惊讶的不是其故事本身,而是惊讶于她竟在人前把并不光彩的私德当着一份光荣来炫耀。

也许,她即是现实中喜欢叙事型爱情的女人?不必掩耳盗铃的是,类似的故事在现实中也偶有听闻,比如,让媒体热闹了好一阵的“上海白马会所”。

作为一个爱情理想主义者,我为之沮丧。“爱情”这个词,在我心里,它始终是与“诗意”,与“美好”,与“希望”,与“纯洁”等词相关联,相呼应的,怎么可以如此污名化呢!在我看来,“叙事型”的爱根本不能算做爱情,只是某种异化了的欲望而已。人若不加选择肆意放纵,无论男女,谁都可以做到以数论“爱”的!你若把自己的心房当成出租屋,那你心房里住的永远只会是来来去去的房客,最后你收获的不过是微薄的一点房租,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赔了房租还毁了屋,得不偿失。

那么,抒情型爱情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在我读到的为数不多的昆德拉作品里,我还没找到他所定义的那种爱。

我的理解,理想的爱情,应该是左心房住你,右心房住爱,生生世世长相伴,兜兜转转回来推开房门,那个人还在。这才叫抒情,多美好!

好友曾跟我讲过这么个故事:有个老人患有严重老年痴呆症,某天独自出门迷路了,不知道回家。警察想帮助他,结果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始终只是答非所问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于他,除了那个人的名字,其它都不存在了。无奈,警察只好把那个名字作为线索,全网搜寻,最后竟帮他找到了家———原来,那个名字就是与他相伴一生的爱人!好友说,这个故事激励了他们夫妻俩,他们常常拿这个故事来互相打趣,有事没事便互相念叨对方的名字演绎一番,说从中找到了将来对付老年痴呆的捷径———只要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就不会因老年痴呆而彼此走丢了。

说实在,故事中的老人和故事外的好友夫妇都感动了我———这不就是抒情型爱情的生动写照么!它告诉你,爱情,未必非得轰轰烈烈,缠绵悱恻,惊天动地,平凡而温馨的爱,往往只要心房里有个常驻的人,纵是丢失了整个世界的记忆,都不用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不就是美好的、浪漫的、抒情的爱情最好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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