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
人最柔软的地方,就是娘,那里是女儿一辈子的家。

人最柔软的地方,就是娘,那里是女儿一辈子的家。

我的娘家在吉水县八都镇,江背村边绿树绕,凌头山下青溪流,凌头村就是我娘家。

走进凌头村,从熙熙攘攘的国道拐进,映入眼帘是齐整平饬的稻田。从浮华喧嚣到恬静休憩,仿佛就是接踵而至的变换。在秧苗抽穗声里,轻阴拟归,不必听取蛙声一片,不必在意蚱蜢娇情跳跃,闻说青溪春尚好,一脚赶一脚地,就来到了香樟掩映的村边石孔桥。

没有理由不在桥边稍作停歇,于我更是。这是每个出嫁离家女儿的“望乡桥”。依稀当年红妆,依稀娘亲执手泪眼,送女儿最后一程,与女儿撕心裂肺最后一次抱头痛哭。站在桥边,云脚飘逸,溪水潺缓,印屐在当年送嫁出村的道辙上,风不知从何而来,衣袂飘飘,歌不知从何而来,牧笛声声。此情此景,让一个回乡省亲的女子,入乡情更怯。

“过桥分野色”,一块“习”字姓氏石标识在入村口,醒目且温厚。村东村西错错落落的茅檐低小,山花是最典雅的面容,绿肥红瘦,坡上青青草。从峡江湖州入迁于此的凌头村,用建村270年的丹青,落纸成画,那画中,有我当年的豆蔻娉婷记忆,有我青涩岁月的留存。不记得多少回,打打闹闹地穿过那矮墙土屋;不记得多少次,蹦蹦跳跳地嬉戏在田间垄头,更不记得多少年,欢欢笑笑地优游在父母温暖的怀里。那时候,我以主人翁的姿态,把自己活成一首无忧无虑的诗。

时间用成熟让我从这个村慢慢除名,当在红烛罗帐中我的头发盘起,轻啜九九女儿红时,我才知道,这个村以后就是我的娘家了。

每次离开娘家,总是惦念着家里寄给在外漂泊的我一封信,我知道,那一封封信,是爹娘在村口桥边,小心翼翼地投进邮包里,投的是一份牵挂,寄出去的,是他们的嘘寒问暖。每一封家信,都让我泪流满面,喜极而泣。在那个初为人母的年代,爹娘的信就是我最大的精神寄托,我是如此难以割舍又是如此难以和他们团聚。背井离乡,家信就是娘家在心间温暖的快递。

每次回娘家,爹娘总是早早地站在村口桥边,颤巍巍的手,斑白的头发,快步走到我跟前,一会儿拉拉我的手,一会儿又摸摸我的脸,语无伦次地只有一句话反复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份血浓于水的感觉,让我顿时泪如雨下。在宽博亲情的包围下,我柔弱无骨,我会一头扑进他们的怀里,嘤嘤啜泣。生活的不易,回家的渴望,对娘家的眷恋,此刻都化成无言的话语,此时此刻,娘家就是爹娘温暖的胸怀。“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我不再嫌他们的絮絮叨叨,不再说他们无休止的问前问后,都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只是做小棉袄的女儿,已经太久没有爹娘的拥抱;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是当年离家时,喊一声娘,泪千行,叫一声爸,肝肠寸断。女儿的小手在母亲的兜里温暖不够,一声爹娘,双泪落亲前;都说慈母手中线,那些当初我未嫁前的衣服上,密密细细的针脚,就是娘家在我记忆中最好的注脚;都说娘家不仅是爹娘,还有与子同衣与子同袍的兄弟姐妹,还有待我恩情难忘的嫂子及全体的村民。娘家,其实就是那归泊的桥,是温暖的怀,是母亲的兜,也是兄弟姐妹的呵护,还有那此情可待成追忆的线衣。

去年父亲的离世,母亲失去了陪伴了五十八年的伴侣,我失去了一位最敬爱的父亲。去娘家走走,常回家看看,成了我情感世界最大的念想。娘的腰也弯了,娘的头发白了,兄嫂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小侄子听不听话,都是我日夜牵挂的所有。念亲恩,不知何日来相报,娘家是我的归属,也是我每次踏进凌头村的方向,娘在,家就在;娘好,我的现实就安稳,岁月就静好。

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父母在,尚知有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人生步履匆匆,唯有娘家需要我们不停地驻足。那么对于现在的我,对于娘家,娘在,兄嫂欣喜,那么每次回去都不需要理由,都不需要寻找牵强的借口。

娘家,魂牵梦绕,一辈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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