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
古琴,总是出现在文人骚客的笔下,关乎一些素雅的情趣。与它的别名相称———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出场自带独特的美感与气场。

      

 ◆陈橙

古琴,总是出现在文人骚客的笔下,关乎一些素雅的情趣。与它的别名相称———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出场自带独特的美感与气场。它的美来自这精巧结构,内含乾坤,包罗万象;来自这葱葱琴音,古朴浑厚;来自这千古诗词传说中所含的情义志向。

古琴一般长约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说象征周天365度)。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象征天地。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也可说与人身相应),有头、颈、肩、腰、尾、足。谓之瑶琴,又为金童头,玉女腰,仙人背,龙池,凤沼,玉轸,金徽。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

古琴最初只有五根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后来文王囚于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象征君臣之合恩。

古琴形制命名的象征意义反映出儒家的礼乐思想及中国人所重视的和合性。礼之作用为保障个体,使个性有所发挥,乐以同和,其作用为与群体谐协。礼乐之同时并用可使个体和群体之间能互相调剂,形成人与人之间平和而合理的生活。所以礼乐这两套表面相反的技艺的推行,实为求达到相辅相成的和合性的目的。而从古琴形制命名所借用的社会秩序、等级的名称来著,可见其制作形制即寓有教化人伦的深意。

结构考究,塑造了古琴独特的音色与音调。我自幼是学过古筝的,大抵感受过一些关乎弦,关乎情的故事。但同为弦类乐器,古筝古琴又大有不同。古筝清脆灵动,宛若林间小溪,潺潺动听。古琴要来得更朴素厚重些了,犹似山间青岩,沁凉悠远。古琴有泛音、散音和按音三种音色,泛音法天,散音法地,按音法人,分别象征天、地、人之和合。起初去听,大概觉得乏味,有昏昏欲睡之感。体味其意,大抵会从中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吧。古琴是小众的,个中意趣,愿品之人自然会懂。

古琴背后的故事,亦是动情动人。

朋友易得,知音难觅。我的琴只为一个能懂的人,是伯牙与子期。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浊世是非,嵇康所有大抵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与坚持。

嵇康酷爱《广陵散》,不但从不教人,而且临刑之时,从容不迫,慨然弹奏此曲,把自己的满腹怨恨和对政权统治黑暗的不满在演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遂成千古佳话。《晋书·嵇康传》载:“康将刑东市,太学生三千人,请以为师,弗许,康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之士,莫不痛之。”

古琴之曲,古琴之事,前人赘述太多。不知后人再番书写,是重复过往,还是且得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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