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棉袄
闲着无事,清理一下乱七八糟的书房,在床底下发现一个陈旧的竹篮,拿出来一看是四十七八年前,老伴嫁过来时,陪嫁的“破布篮”。

闲着无事,清理一下乱七八糟的书房,在床底下发现一个陈旧的竹篮,拿出来一看是四十七八年前,老伴嫁过来时,陪嫁的“破布篮”。它是用细竹条织成的,里面装满各色大小不等的巴掌大小的布块,这些布块是历年来大人小孩做新衣服时剪下的边角废料,老伴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在“破布篮”里存着,如果谁的衣服破了,就在“破布篮”里找一块颜色相同的布,补上。其中有一块三四寸长宽的黑色卡基布,勾起了我的回忆。那是我做第一件棉袄时,裁缝师傅剪下的边角废料,被老伴收藏在“破布篮”里。

那是1964年11月,永新已进入深秋,我和永新县城的一百多名知青分别下放到本县几个乡镇的社办林场劳动,我们二十几个知青下放在距县城六七十里远的文竹林场。那年我18岁,从小到大还未穿过一件新棉袄。以前穿的一件旧棉袄,是母亲将大人们穿旧的,拿过来给我穿。大人的棉袄太宽大了,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不暖和。母亲就找了一条围巾,给我拦腰捆在旧棉袄上,再在棉袄外面套上一件单衣,这样就不显得空荡荡了,也很暖和。但现在长大了,还穿着这件旧棉袄下乡劳动,母亲觉得太寒酸了,要给我缝一件新棉袄。那时我父亲已去世几年,母亲一个人种着半亩菜地,拉址我们兄妹三人长大确实不容易。现在要为我缝一件新棉袄,需要面布和里布13尺,棉花1斤2两,裁缝工资十几元,当时每人每年发布票才6尺,棉花票证4两,要举全家之力才得以完成这件棉袄。那年冬天母亲为我扯了7尺黑色卡基布做面布,6尺便宜的灰色布做里布,拿到缝衣社为我缝了一件新棉袄,这年冬天我总算穿上了一件新棉袄,下地劳动也感觉不怎么冷了。为了不弄脏棉袄,母亲又请裁缝师傅为我缝了一件中山装单衣,让我穿在棉袄的外面,每过十天或半个月把单衣脱下来洗洗就行。

这件棉袄,陪伴我度过了十几个寒冬。我参加工作后,上讲台上课,坐办公室上班,下乡到学校搞教研,依然穿着它。改革开放后,市场丰富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布票、棉花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人们直接到服装店、超市挑选各种款式的衣服,我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买了一件三百多元的牛皮夹克御寒,从此这件棉布棉袄,就离开了我。一是因为穿得久了不暖和了,二是它的样式落后,也不好再穿着这么一件旧棉袄下乡、出差。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我的三个子女都参加了工作,我儿子从深圳给我买了一件高档的近四千元的山羊皮茄克,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我。山羊皮夹克内胆夹层有厚厚的羊绒,很暖和。

而今见到这小小的“破布篮”,却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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