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苦难辉煌
来源: 中国吉安网 2017-01-09 09:36 我要评论 井冈山报社融媒体
二○一五年农历七月二十一日,四十年来我最悲痛的时刻在这一天突然降临了,我最慈爱的母亲,唤着我,牵着我,领着我,护着我走过五十年的老母亲撒手西去,无疾而......

蒋新泉

玉华云低阴风细诉苍天无情,赣水浪回归雁犹泣落日含悲。二○一五年农历七月二十一日,四十年来我最悲痛的时刻在这一天突然降临了,我最慈爱的母亲,唤着我,牵着我,领着我,护着我走过五十年的老母亲撒手西去,无疾而终,让我陷入悲恸的深渊,至今不能接受现实。母亲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劳累,对普通人来说也有太多的苦难辉煌。母亲做了我们老蒋家八十五年的媳妇,育成六个子女,四男两女,生前子孙后代五十余口,守寡四十五年,活到九十岁,承担严父慈母双重责任。一生勤劳,一生节俭,一生善良,一生有担当。作为一个普通农村妇女,德配天地,何人堪与相比,泽被后世,是为举世无双。长歌当哭,在此,我草就一点文字,聊以略减我心中的悲痛与无尽的思念……

母亲的童年是苦难的,这种苦难我也是有切肤之痛的,因为,在我的童年一样身受着,所以特别能理解。母亲三岁没了娘,五岁被送到我老蒋家做童养媳妇,八岁时她亲生父亲去世,从此娘家没了至亲的人。在旧时代,童养媳是地位最卑微,生活最苦难的代名词,我的母亲同千千万万的童养媳一样,在那个封建社会的底层,象蝼蚁般艰难地生活着。我奶奶是个特别强势的女人,我母亲自到蒋家起就承担着无数的家务,承担着超负荷的劳作。做饭、洗衣、打猪草、放牛、犁田、莳田、割禾、种菜。那个时代农村所有的劳动没有她不去做的,没有一种是她能躲开的。然而吃的又特别差。封建时代的婆婆对儿媳的严苛是我们现代人不能想象的,他们对儿媳的吃、穿特别地抠门,千方百计要从儿媳嘴里省口粮,儿媳吃红薯,吃糠是常事,以致发育不良,成年后显得矮小。特别是到了我母亲十四岁时,一场无情的大火烧了我们老蒋家的祖屋,所有财产化为灰烬,我母亲的日子更加难过,一切都得从头再来,无休无止沉重而加倍的劳作,日复一日地压在她弱小的身上。熬到了二十岁,抗战胜利的那一年与我父亲圆房(似乎是大命难违,母亲走的时候竞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纪念日!)。成家了的母亲活得稍微有点尊严,但家里一切还是奶奶把持着,可母亲只有劳作的份,母亲从不抱怨。由于劳累,解放前怀了几个小孩都夭折了。直到1951年我大姐出生,后面的小孩才一个个健康成长,这得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让劳苦大众众生平等,我母亲心气也跟着更顺畅了一些。父母成亲后,父亲是种田的一把好手,还有点多种经营的思想,开了机米厂、榨油厂两个作坊,在当时的农村收入算不错的了,他们三十岁时在老祖屋的宅基地上建起了一幢崭新的大屋,从此,丰衣足食。父亲做着生产大队长,兼小队长,直至一九七0年,一场人为灾难再次降临,这是文化大革命最热闹的时代,农村搞起了一种打漏网地主的运动,我爷爷被扣上了漏网地主的帽子,(我祖母一生平安无事,她在一九六六年离开了我们。)大屋被分了,家产被分了,机米厂、榨油厂充公了,并且扫地出祖居地,禾市公社把我们家从增庄大队迁移到景丰大队,父亲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含恨“自绝于人民”,含恨离开了他的妻子和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孩子。那一年我才五岁,爷爷六十五岁,最大的大姐也不满二十岁,父母那年都是四十六岁。父亲的离去简直要了母亲的命,我那时虽然只有五岁,那天的印象却是刻在我脑海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呀,那一天是一九七0年农历十二月十八,离春节只有十来天。生产队无人来看望,我母亲一家一家跪着去求人,最后来了四个好心人,把我父亲放进了原本准备给我爷爷百年后睡的棺材中,不准进村里的祠堂,没有花圈,没有鞭炮,只有嘶声裂肺的哭声。他们把父亲抬到离村不远河对岸的沙滩上草草地浅浅的埋葬了,没有墓碑,没有墓砖,没做任何标记,就象埋牲畜般草草地埋了。(多年以后我们做儿子的才把父亲重新移葬到高山上。)此后每次涨大水母亲都要从景丰走二十里到增庄看看,我父亲的坟有没有被大水冲走。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母亲擦干眼泪,咬紧牙关与一家老小相依为命。有谁能想象,一家八口人(我爷爷、母亲、我们兄弟姐妹六人)成了漏网地主后,生产队只留给我们家二百斤稻谷,几张床,几口锅,一些烂桌凳。谁曾想,父亲的自绝并没有换来同情,没有逃脱被迁移的命运。一家迁移到景丰大队十三景生产队后,母亲白天要出工,收工后走二十里夜路回到增庄村挑那些床呀、凳呀,挑了好多好多天哪,回到我们身边常常是深夜,她又忍不住吞声地哭,这一切,在我五岁幼小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我经常与我父亲留下的那条一同落难的老狗为伴,过不了几天,老狗饿死了,我就更加孤独害怕了。然而就是在这样艰难困苦的日子里,母亲从来没有想过抛弃我们,我们没有房子住,有好心人,一辈子的恩人借给一间,供我哥哥们住,母亲、爷爷、姐姐和我住在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猪栏里,既做卧室又做橱房。母亲总是对我们这些孩子们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不要学父亲,要战胜苦难,当你们战胜了苦难,苦难就是你们的财富,当苦难战胜了你们,苦难就是你们的屈辱。粮食不够吃,刚来没有疏菜,母亲就向村里邻居乞讨,邻居们不少带着鄙夷的眼光,有的给红薯,有的给芋头,有的给青菜,为了孩子,母亲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别人给了一丁点吃的,都千感谢万感谢。她带着我们上山摘一种可以做成豆腐块的野果充饥,我十多岁肾结石,现在想来可能吃多了这种豆腐,因为要用石膏去点卤,这病是硫酸钙沉积所致。有一次熬了一锅稀粥,有一个恶作剧的小孩丢了一只死老鼠进去,母亲夹出来,我们照样把粥喝得干干净净,这是一种怎样屈辱而非人的生活啊……十三景村是个大村子,除了生活无着落,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小孩还经常遭受村里小孩的殴打,甚至大人的欺压,污辱。那个冬天,春节前,生产队抽水捉鱼,社员为队里捉完鱼后,队长宣布,所有人都可下塘捉鱼,谁捉到了就归谁。我不知道为什么运气好,就在池塘边抓到一条半斤来重的斑鲤,高兴得欢叫起来,队长跑过来给了我一耳光说:“地主崽还想吃这斑鲤?”,硬是从我手里把鱼抢走了。我伤心地在池塘泥水里打滚,母亲把我牵回家,回到住的牛栏后母亲边哭边说,你父亲在,能这样受人欺侮么?从此以后我不敢再与人争抢什么。隐忍伴随我一生。我为什么性情这么温和,眼睛里甚至可以掺沙子,我想,应该是幼年压抑造成的隐忍性格。同样是这个冬天,春节前,父亲尸骨未寒,家里还有两只老鸡,一个刁钻的无赖跑到我们住的牛栏说,我家的鸡吃了他家的青菜,竟公然把两只鸡抢走了,我永远记得这个春节是怎么过的,父亲刚走,村里家家户户热热闹闹,我们家却冷冷清清,没有新衣,没有鞭炮,没有对联,没有什么好吃的,杨白劳有我母亲这么辛酸么?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无赖,设计图谋了我大姐夫给我母亲的彩礼六十元现金。一九七一年上半年,我大姐夫家送给母亲六十元现金作为彩礼,这事村里人很快知道了,一个无赖叫上我大哥去给村里的禾苗打农药,打完以后故意让我大哥到他家鱼塘洗喷雾器(喷农药的工具),第二天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一些死鱼丢在池塘里,硬是污陷我大哥药死了他家池塘里的鱼,强迫我母亲赔偿六十元现金,这种无赖真是天地不容,几年以后,这个无赖偷电线,电线杆倒下来,把他压死了……除了这些,十三景生产队还经常开批斗会,我爷爷、我母亲、大姐、大哥经常和其他的地主一起被批斗,罚劳动,罚交柴禾等等。

冬去春来,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年,生活意想不到出现了重大转机,景丰大队新成了于井生产队,那里人口少,山多、地多,因我家人多,就把我们家迁移到了于井生产队,就是现在的小碧水库脚下,那里山清水秀,村民纯朴,到那里后村民从不把我们当地主崽看待,年终分配稻谷足,食油足,出一个工能收入一块钱,每年年终可分到二三百元现金。对于很多地方来说那里简直就是天堂。更难得的是,泰井公路从村前通过,山上的柴有人收购。母亲看到了希望,带领我们上山砍柴卖。要盖房子,从一九七一年到一九七六年,我们砍的柴足有五十万斤,几年下来大约卖得三四千元现金。这么多钱在当时足够建一幢漂亮的大屋了,但我母亲又改变了想法,让我大哥去上访,我们家要争取平反。于是我大哥经常跑北京、南昌、吉安、泰和各级机构去上访,三四千元都用在上访的马路上了。那时可怜我小小年纪也是天天上山砍柴,有三次柴刀砍在小腿上,并且在同一位置,那时我总把柴刀磨得特别锋利,砍起柴来特别快,可伤到自己时也是锋利无比,鲜血直流,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草药去治,也没去过医院,真是自生自灭,居然每次都很快好起来。现在到了五十岁,回想起来都感叹不己,我在六、七岁时砍柴的功夫就相当棒了,站着砍的柴不用比划根根一样长,码起来漂漂亮亮。收购的人知道是我小小年纪的人砍的,争着收购。母亲就教育我,要懂得感恩,我们是遇上贵人了。多年以后,我遇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卖菜,经常全部买下,自己吃不完,叫上学生一起吃,一举而两善,何乐而不为呢。

转眼到了一九七六年,由于大哥的不断上访,终于引起了组织上的重视,在一九七六年三月我们家摘去了漏网地主的帽子,重新回到禾市增庄大队,住回自己的大屋,可是家产已分,要不回来了,机米厂、榨油厂集体在经营,也要不回来了,而父亲更是人死不能复生,回不来了!爷爷在1975年底病逝,倒在黎明前,也回不来了!可面对这些,母亲还是很知足,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她经常讲,比起那些革命前辈,比起那些大人物,比起整个国家,我们这些磨难算得了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活着就好。

母亲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们的教育。即使在景丰、于井那最艰难岁月里,我们几个未成年的兄弟姐妹也没有停止过上学,大姐、大哥、二姐是被别人剥夺上中学的权利的,母亲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我们最小的三兄弟则比较幸运,一直读到自己不愿上学为止。我一九七三年开始上学,那时学费低,一学期才两块伍角。母亲果断舍弃我这个砍柴的熟练工,让我带着钱去报名。母亲经常鼓励我说,读书可以明白事理,可以报效国家,可以作更大的贡献。从于井生产队回到增庄生产队收入大减,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出一个工才一两毛钱,又没有柴可砍,换不来钱。母亲就拼命养猪,但是没有本钱,猪养到100斤就贱卖了,我们几兄弟上初中的上初中,上高中的上高中,到了一九八四年我上中山大学化学系的时候,家里最困难了,母亲已六十岁,大姐、二姐、大哥、二哥刚成家,三哥刚刚大学毕业,母亲早已榨干了油,耗尽了心血,但她体谅我的兄长姐姐们,尽心尽力一人承担我大部分生活费用,每学期都能给我寄来一两百元钱。我知道那是她养猪挣的,养鸡卖蛋挣的,做小工挣的。一直到一九八八年我大学毕业,从来没有让我少吃缺穿,没有让我在人前失了体面,失了尊严。

我大学毕业了,母亲苦尽甘来,可以扬眉吐气了。但她老人家仍然操持着农活,七八个人的责任田她一个人种着,七八个人的菜地她一块也没有荒着。儿子们给零花钱,她拒辞着。带着孙子、孙女,一天到晚忙得很。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年,到了一九九六年,灾难再一次降临到她头上,她和父亲一砖一石亲手建起的大屋由于意外失火化为灰烬,这对她打击很大,一个人一生两次遭遇火灾,真是苍天不公啊,这样的事故,让她一下子老了十岁。我们几个儿子尽力安慰她,我们分别建了大屋,一人一幢,尤其是看到我二00一年在县城澄江大道建了大屋,她老人家心里得了些安慰,才慢慢平静下来。

母亲到了晚年,仍然放不下对儿女的责任。教育我要做好六件事:读书、劳作、少欲;爱幼、敬老、行善。她说,只有读书才能明白事理,才会为人处事,才善待人接物。只有劳作,才不会忘本,才知道柴米油盐贵,才知道一食一衣来之不易。才会搞好家庭团结,才会互相帮助。只有少欲,才会知足常乐,生活才会久远。爱幼才会有后,家庭才会有未来。尊老是人生必修的功课,我祖母这样待她,她从没抱怨,端茶送水,侍候周到,爷爷到了晚年,全家没吃的,但最好的一口必然是爷爷的。行善是惜福,行善无处不在,随时随处可遇可求,我有段时间住在学校老四十套四楼是顶楼,母亲来了,告诉我晒衣服要在阳台内,不可滴水到下面人家,让人家好晒东西,我又因此参加学校集资建房离开那里。一九九七年搬进学校五幢二楼,母亲来了,告诉我晒衣服要在阳台内,让上面三、四、五、六楼的人家晒衣服好滴水下来,我因此到澄江大道买地建独家院楼。母亲就是这样克己让人的。我做了校长以后,她经常教育我,许多人甚至一代人以你为师表,你教好一个是一个,教好两个是一双,不要误人子弟,你已是万人宗师了,不要浪得虚名。要关爱贫困生,能帮助要帮助,你成长的时候有多少贵人相助你是清楚的,你不可忘本。这些话至今仍在耳边回响,让人难以忘怀。

母亲的善良和以德报怨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一九八0年我读初二时和同村的一个泥工到碧溪牛牧村做小工,那里兴建合作社,讲好了一天一元二角钱,由于时间紧,我只能做十天要回去上学,可结帐时泥工只给了我十元二角,少了一天半工钱,说我力气小,没做到事情,这样我的学费少了一点钱,母亲就卖了最后几个鸡蛋给我凑上。多年后我喝醉了酒就骂那泥工,我说我宁愿现在送你一百元钱,你当初不该克扣我一块八角钱,你这个混蛋。娘听到了,对我说,做人要知道感恩,当初不是他带你去做小工,你的学费少得更多,他是你的贵人,你这样说话,你才是混蛋。你枉自读了这么多书,不明事理。这件事对我教育很大,我意识到比起母亲我的心胸太狭窄了。母亲经常说善恶有报,人在做天在看。多年以后那个抢了我鱼的生产队长孙子、孙女要来泰中读书,没脸来求我,母亲打电话给我,说一定要帮助他,要有以德报怨的修养,要行善积德,不要为难人家,其实母亲不说我也会帮的,校长,公器也,不能以私废公。

母亲教育我一定要与人为善,我爷爷四十多年前算定了我一生有很多贵人相助,而且凡是故意无端伤害我的人都会自受其害,所以我母亲经常提醒我不可与人争长短,多年的实践竞百验百灵,凡是对我不好的人有的早死,有的坐牢,有的伤残,真是奇也怪哉!因此我不敢轻易得罪人,得罪人那人就会恨我,甚至害我,这样他就会反受其害,母亲常说人至察则无友,责人苛则众远。这就是我一生谦虚谨慎的原因。

每一次回去看望母亲,她总有好东西给我,大米、鸡蛋、土鸡、罗卜干、米酒、鲜蔬菜、干蔬菜,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她总是记得清清楚楚,想方设法给我弄到、留好。我总是送的少拿得多。多少次,我转过背去后眼泪哗哗地流。母亲一生勤俭节约,到了离去的前一天下午还给了我许多吃的,想起这些,我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如今纵有俸钱十万,也是承欢无路哭秋风呀。多少次思亲泪落禾水冷,望母魂归天道难。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一躺下脑海中就浮现慈母的身影,早就想写点文字,纪念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可总也写不下去,一字千泪,一行万悲泪,母亲生前,我一个星期回去看望一次,为什么不回去两次,三次呢?为什么不想到母亲老了,为什么总以为母亲硬朗着呢?今年也带母亲做过两次体检,各项指标正常,去年缝衣服还一下就能把线穿进针孔。我春节前帮她洗头,发现还有三分之一的黑发,我总以为母亲一定能活到我下课,下课了我就承欢膝下,相依相靠,可苍天无情啊,竞带走了我的母亲。

我从来不曾想没有娘的日子,更不曾想这么快就没有娘了。大哀则无文,泪珠和墨点齐落,真是忙碌难尽孝,养生与送终两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母亲的离去是我永远的痛,永远的苦!

母亲已去,长歌当哭。说也奇怪,村里祠堂前的一人合抱的大桂花树居然在那天突然香飘四方,开满了鲜花,好象要送我母亲最后一程,村里人都说此树从未在农历七月开过花,何况才七月二十一日,老人家真是厚德载物啊。母亲的离去,让我们五十多个子孙后辈失去了最长者,留下的是德范,留下的是温情,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

我要以母亲为榜样,化悲痛为力量,振奋精神,扎实工作,忠于人民,热爱学生,与人为善,教好书,育好人。要锻炼身体,争取活到八十九岁(比我母亲少一岁)。

愿母亲在天堂里幸福安康,和父亲一起和和美美。

慈爱而伟大的母亲,您的子孙后代永远敬您、爱您、怀念您!愿您在天堂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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