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仿古法重返庄严
汉字书法传承太久,包袱太多,要摆脱前人窠臼,自创一格,又不能只是作怪,离经叛道,的确太难。

原标题:效仿古法重返庄严 ——河南丰源书家六人作品赏析

10月1日至7日,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丰源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郑权连同河南丰源书画艺术研究院五位中国书协会员靳富有、王卓、秦朋、袁江涛、贾航,受庐陵书法院院长郭文忠的邀请,在庐陵书法院举行以“喜迎国庆问道庐陵”为主题的书法作品精品展。在院长郭文忠的诙谐幽默中我认识了六位朴实谦逊的书法家,并参观了他们的作品展。

汉字书法传承太久,包袱太多,要摆脱前人窠臼,自创一格,又不能只是作怪,离经叛道,的确太难。然而现实中见到急功近利、狂妄傲慢、好高骛远、标新立异者多,这些人往往取得一星半点成绩就口出狂言,目空一切。殊不知,在这急于求成、物欲横流的浮躁心理状态下,时代是多么地需要勤奋努力、脚踏实地、专研古法、借古鉴今的文化责任与艺术担当,以实现文化软实力与经济建设硬实力并驾齐驱的发展蓝图。这次展览,我从六位书法家的作品中感受到了他们在书法艺术上追求此目标的尝试。

郑权的大篆作品《欧阳修诗》犹如商代铭文,笔画首尾尖锐,中间肥厚,体势深峻庄重。其还原了汉字的象形会意功能,有图画想象的视觉美感,这些很多读不出声音,无法完全辨识的象形字,却似乎极易触动人们潜意识里的懵懂记忆,隔着千年万年,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鲜明,成为久远记忆里的一种呼唤。铸刻在青铜器皿上的铭文是商代正式印刷的繁体字,相对于“俗体”甲骨文,它属于“正体”,有一定的庄重性,纪念性。郑权的作品用笔庄重繁复,具备形象结构的完美性,可以看出书法家在书写时的慎重,一丝不苟的讲究。

靳富有的章草作品《李白诗》很有点酒仙味道,用笔极速,透显好风知劲草的狂烈与刚强,用墨浓淡干湿相结合,节奏感极强,飞白处似乎听见飙高音的空灵,激荡人心。正如张怀瓘说的“深识书者,唯观神采,不见字形”。靳富有的小楷作品效法钟繇,笔画写得瘦劲有力,但又不同于钟繇,结字已完全没有隶意,是缩小的正楷,中庸温和,秀丽温暖。

王卓的行书作品《杨万里诗三首》:第一首像歌剧的序曲,像交响乐的第一乐章,缓缓地进入主题,背壁青灯劝读书,窥窗素月唤看渠。向来诸老端何似,未必千年便不如。由小字“杨万里夜坐一首”,留白停顿。第二首从“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至第三首“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是高潮,是整幅作品中用墨最浓,字的排列最紧密的部分。结尾“柔”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变成尖锐的高音,干笔飞白,轻细的墨色像一缕飞起的灰烟,仿佛自己已化身展露尖尖角的小荷,欢欣鼓舞,忘乎所以。

秦朋秦隶作品《孝经选抄》“破圆为方”,还原汉字最初由篆变隶以水平垂直线条为基本元素的方形结构,实现文字务实质朴的传达与交流功能。细看《孝经选抄》向左去和向右去的笔势,都拉长流动如屋宇飞檐,如舞者长袖荡漾,但不张扬不奔放适可而止,正如书法家落款中所言“不满不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魏碑作品王勃的《涧底寒松赋》平正、朴厚、稚拙,还原了“碑”的原始意义,介入了刀刻的技法,线条表现了刀法的利落、明快、刚硬。面对这样的作品,不禁体悟到大巧若拙,率真古朴的真谛。

袁江涛的魏碑作品《王维诗》与秦朋的《涧底寒松赋》有几分神似,不同的是字体扁平,字与字的间距较宽,行与行的间距较窄,沉重朴厚,线条的波磔保留了秦隶的趣味。袁江涛于古楚故都创作的汉隶作品《古诗》秀美飞动,仿佛可以感受到书法家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下笔如水波跌宕,如屋檐高翘,如飞鸟展翅翱翔,笔锋随书法家的情绪流动,字里行间流露音乐性,舞蹈性。

贾航的小篆作品摆脱了大篆的繁琐,笔画匀停、笔道圆润、端正华丽,慎重而富装饰性。《陆游诗》《定风波》等五幅作品都彰显了“篆体”作为秦朝时代的“正体”:粗细均匀、紧劲连绵、布局秀丽。尽管书法家有一些小创新,结构上有一些小调整,但总体上,线条还是在圆匀笔致中凝结着华丽,书法美学上追求圆融、永恒、不朽,具庄重性,纪念性,装饰性。

这次作品展,六位书法家效仿古法,除了组织者郑权一幅作品外,其余五个书法家每人五幅作品,从大篆到小篆,秦隶,汉隶,魏碑,行书,章草,瘦金体,小楷等都有涉及,我只选择当时拍下的部分作品点评,写完感觉自己被古法洗礼了一次心灵,庄严肃穆起来,我想这正是他们书法美学实践的尝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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