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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元坊的故事
2015-12-01 14:29 来源: 吉安新闻网—井冈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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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县城南街有一座解元坊,一进街口就可看到它迎面耸立,巍峨庄严。道路正从坊下经过。相传,这坊是明朝正德年间,南街苏家巷卸任七品县令苏绰裕给他女婿尹襄建的,算起来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苏绰裕有三个女儿,都已出嫁。

大女婿是官家子弟,风流倜傥,已游泮几年;三女婿家财万贯,新进了学,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唯独二女婿尹襄是白衣人。

按照永新的风俗,正月里拜年在日期上是有讲究的:初一儿子初二婿,初三初四外甥郎。而苏家又有附加的规矩,女儿必须跟女婿一道,双双对对进家门。这年正月初二,午餐时,苏绰裕夫妇和女儿女婿围着八仙桌团团坐定。苏绰裕叫尹襄斟酒,尹襄遵命提起了酒壶。一旁气坏了二姑娘。她想,前年冬出嫁,去年正月丈夫来做新姑郎,坐上席。今年没有上席坐,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按理应该由年龄较小的三妹夫提壶才是,为什么父亲叫自己的丈夫来斟酒呢?大不公平了!她压住一肚子火,强装笑颜吃完了有生以来最不愉快的一餐饭。

她找到父亲问缘故,父亲回答得很干脆:“白衣人不斟酒,难道叫有功名的提壶?”二姑娘说:“朝廷论爵,乡党论齿,家宴哪有论功名的?”父亲哈哈大笑:“妇人之见。”避不作正面回答。

二姑娘气不过:“要是尹郎得了功名呢?”“中了秀才,就免他斟酒;中了举人,我亲自放爆竹接他进苏家巷,就怕他舍不得放下酒壶呢。”“我看尹郎不是池中物,一定能出人头地。”“不要白日做梦了,像你丈夫这样不合时宜,谈什么出人头地!他能中解元,我从他胯下钻过。”二姑娘回家后将父亲的一番话说给尹襄听。晚上,尹襄翻来覆去,老睡不着。想起岳父的势利眼与妻子的期望,想起自己之所以没能进学,不是文理不通,关键是太爱说直话了,写文章不能跟别人一样阿谀奉承,歌颂天子圣明,讨考官的喜欢,看来要不受市井小人的奚落,让别人知道我尹襄不是平庸之辈,是应该改弦而张了,既不媚人,也不忤世,待有朝一日,天给我机会,再说说本心话吧。

第二天一早起来,尹襄对妻子说:“你真是我的知己,我一定求取功名,让你扬眉吐气。““那就太感谢你了。”这一对夫妻相敬如宾。

尹襄赴省城参加乡试。苏绰裕暗暗焦急,如果尹襄中了举人,自己就要放爆竹接他进苏家巷了。万一他考了第一,怎么办?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尹襄真的中了解元了。消息传来,苏绰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无计可施。晚饭时喝了几杯酒,心里更闷得慌。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看罗纹帐,二更时分还不能入眠。

南街上人头晃动,水泄不通。爆竹声中,尹襄撩起袍,叉开腿,笑嘻嘻地盯着苏绰裕。苏绰裕满头是汗,瞅着女儿,向她求助,女儿却顾左右而言他。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领着一群小儿齐声高唱:“苏县令,学狗爬。放爆竹,钻胯下。要问为咕哪(注:方言“什么”),狗眼看人怪自家。”接着是一阵震天价响的讪笑声:“哈哈哈!哈哈哈!”苏绰裕恨无地洞可钻,又羞又愧,又气又急,一口痰涌上来,两眼翻白,向后倒去……忽听得鼓打三更,苏绰裕睁眼看时,室内一灯荧荧,原来是场梦。只觉得身上汗涔涔地,内衣全湿透了。

苏绰裕终于想出了个解脱的办法。他出钱备料,雇工,在南街上建了个高大的石牌坊,上刻“解元”两个大字。

这一年正月初二,尹襄从南乡家中来给岳父母拜年,妻子当然援例同来。进了南门,猛听得“噼噼叭叭”一阵爆竹响,抬头就见南街中央竖着一个崭新的石牌坊,岳父和苏家的人都拿着爆竹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过了解元坊,苏绰裕对二女儿说:“孩子,我今天从你丈夫的胯下穿过,你该可以消消气了吧。”二姑娘不解:“你几时从他胯下穿过?”苏绰裕返身立定,指着解元坊说:“我这不是从他胯下钻过了吗?”二姑娘明白了,脸上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责任编辑:王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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